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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朋友傳來的雪景照,我情不自禁地投向眼前這位文靜而清雅的白衣美人懷抱裡。放眼盡是潔淨無瑕的白雪,使我忘了自己還身處繁華的都市中,彷彿四周的時間靜止了。如此寧靜美景讓我有點感動,更觸動到心底的無奈──喜歡卻沒法遇見。在眾多天然現象中,我喜歡雨和雪,恰巧兩者有難以割捨的關係。朋友說,炎炎夏日挽著我的手逛街會特別舒暢涼快。我的皮膚總是冰涼,因此比很多人要耐熱,好像在證明我是個冬天出生的孩子。長輩說這是代表我的身體虛弱,但很少生病的我不太認同。再者,這些年我已習慣了這種特別的體溫,不論春夏秋冬。

從英國回來的朋友說:「只有第一次看到雪的人才會開心興奮,之後你便會愈來愈討厭它。因為下雪是件不愉快的事情,更不要以為雪是潔淨的。」每個下雪天,她都要清理門前厚厚的積雪。路面變得非常濕滑,加上視線不良,因此開車要特別小心。有時候風雪太大、積雪太厚,以致沒法繼續行駛也是常見的事情。一臉憤恨的她不斷地向我勸說:「假如出國時遇上風雪更糟糕,航空交通也受到影響,班機亦可能因此而取消,你只能乖乖坐在機場裡枯等。」對於這些話,我都一笑置之,絲毫沒法動搖我對雪的喜愛。正如很多人不喜歡雨,覺得它太冷清。然而,我卻獨愛它帶來的各種意境。

香港是個不會下雪的城市,最低溫的時候也只曾落雹而已。因此,每逢冬天離港,我總希望有機會和雪來一場相遇。「日本、韓國、中國北京」它們對我而言有一個共通點,便是我曾去過且會下雪的地方。可惜,縱使我對雪有多渴望,至今仍未得見其真顏。最近兩年的冬天,我都去了北京探望在那邊辛苦工作的爸爸。每次出發前,爸爸都說那邊的溫度已經降至攝氏零下,為我帶來一絲絲希望。第一次,我懷著雀躍的心情踏上了北京之旅。當我步出北京首都國際機場時,迎面而來的是陣陣冷風。原以為待在那裡的幾天,總有機會下一場雪,結果是沒有的。我只是去過人工滑雪場,感受人工雪的像真度。也許,老天爺很愛和我開玩笑。我回到香港後,北京卻下雪了,爸媽還故意在雪地上拍照發到我的手機來。

事隔一年,我賭氣地再次選擇了冬天去北京。下了機,如上次一樣只有冷風,卻沒有雪。這次,只有弟弟們來機場接我,爸爸則在家裡準備晚飯。雖然身處寒冷的北京,但我的心很溫暖。我們乘計程車回家的路上,不難發現路邊有結霜,甚至是冰塊。大弟弟說,我還沒到達的幾天前下過一場短暫的雪,那些零零落落的痕跡是最好的證明。忽然,小弟弟說「姐,我想起妳曾經講過有本書叫《如果香港會下雪》,害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,才知道被妳騙了。」我笑了。那時候我只是隨便說說,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呢。

這次,我待了一星期,總算適應了當地的低溫。可惜,天公不造美,我依舊與雪無緣。後來,我愈想愈不甘心,卻苦無解決方法,只好找人傾訴吧。這時候,當然要選擇對我百般遷就的R君,不然換成其他人會罵我是自尋煩惱呢。面對我喋喋不休,他只是微笑著輕輕地說,「或許,妳是個陽光女孩呢。」這應該是稱讚吧。雖然能給予別人這形象是好事,但我的心有點不甘願地吶喊:「哪門子的陽光女孩?當個冰山美人就能親近白茫茫的雪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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